以後會注意照顧著點的,如她所說。你不不需要用這種往復推拉的疼痛來告訴我我的性別特惠啦。——本身就不是喜歡拐彎抹角的,疼痛也來得猛烈一些好不好呀,深切認真接收到後我還要抱著被子睡覺的。
啊,你真是個壞東西吧。
不過,也很感謝這一點點啄食一點點吞噬一般的痛感。像是奔騰而來、臨近海岸時卻又柔和輕撫的海浪。我知道,你願意給我這樣的新鮮感,一陣子猛烈疼痛後再一點點拿捏著力度推進,抽了鞭子再一點點再藥里摻和著鹽粒撒下。
原來你熱衷於這樣的情趣。……我在講什麼,我也不知道。
你總能讓我重新找回那已被遺忘一段時日的無力感,以及依賴症。我很明白自己聽不進安慰或可憐的話語,反倒是那些浮於表面碎碎叨叨的提點、背後有多少的關切擔憂,我心知肚明,也珍惜不已。我不算太好的生理狀態很少示於人前,即便有了這樣的條件——我是指,願意傾訴的對象——也只是簡短敘述一下,大多時候是說個表層的症狀。不說原因,不說程度。沒必要讓無心人敷衍詬病,也沒必要讓有心人擔心過度。
我喜歡抱著被子或者觸手可及處香香軟軟的東西,在疼痛程度不高的時候,我也沉溺於靜靜趴著躺著什麼都不做什麼都不想。然而大多時候都是蠻疼的,可以忍受,有一部分卻剝奪了我行動或思考的能力。動不了,像是身上五臟六腑都被以線牽扯,綁了不可分割的禁錮設定了活動範圍;想不了,局部集中的刺痛衝擊著神經,溢出的輕哼都會是變了調的。
看到這裡或許你會叫我去找醫生,找那些個能以很好的價錢與很很淺薄的治療手法成為你宿敵的傢伙。
可能夠打一段話已經很開心了,更別說明天的牛奶和山楂片。我還好著呢。
「明天,今天還是要早起,所以要早早睡。」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