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好看的bot

FUCK THE PAST
SUCK THE FUTURE

「Runnin away」

田柾国个人向。
三种私设,靠近现背的paro。
希望有写出少年气息和美好模样。再带些不正经的小脏感……我胡说的。

虽然迟了些,送给二十一岁的田柾国。

————正文————

高考落榜后回绝了父母强硬提出的复读要求,还算平均的成绩单上两位的小数字在英语那栏格外扎眼。单科被均分远远甩开,他顺理成章地以漂亮的成绩升入艺高。

「没什么,看不懂不会做,就睡了。」新生报到那天,他向新同桌这样轻描淡写地解释所谓的失利。

田柾国是声乐系二年级生,文化课上大部分时间都将额头抵在木质桌面边缘,手肘搭在双膝,指尖灵活地在手机屏幕上起落闪躲。——不是有那种小游戏吗,别踩白块儿。后排的男生顺利用摊开的课本接住迷糊流下的口水后,满足点点头,伸长了脖子盯着游戏界面。「柾国儿真的是,很喜欢音乐啊。」随着田柾国因偶然失误而发出的那声轻声叹息,那个男生往嘴里塞了两颗柠檬糖,含糊地发表评论后继续昏沉睡去。

「第三组第二排那位同学,你来回答一下。」清亮声音响起,老师的鞋跟叩击瓷砖地面,胸前吊坠与套裙上的饰品相互碰撞。磕磕绊绊的声音由远及近,似乎下一秒自己就要被提着颈后衣料,像小动物一般被拎起来。于是田柾国撇撇嘴,摁下锁屏键,主动而顺从地起身。「六十九页第五个问题,你的选择是?」他面无表情地默读完题,略微思索后指了指B。「这是大调最普通的几个组合吧,小时候去邻居家叔叔的钢琴课旁听都能学到。」田柾国看着老师因微怒而挑起的眉梢,目光移到犹豫颤动却找不到理由落下的教棍,心里觉得好笑,朗声接了句「老师,我能坐下了吗。」

很自然地,数不清第几次他被留下来单独辅导。为了他所谓的「非专业乐理知识」。

他就算再迟钝也能想到这个老师想做什么。在钢琴教室外刻意向下拉扯的V字领,口红由蜜色换成了正红,三番四次的邀约简讯,理由千奇百怪的家访申请。喔,更不用说她分明知道自己是独居,在学校附近的公寓。

艺高从来不缺这些。四点到湖边练声,五点到舞室拉筋,六点到图书馆占位,从书架里抱出一大摞参考资料埋头苦读,不比普高轻松多少。当然,放学后成群结队涌向城中心购物,脚架单反一扛爬楼拍夜景,兜转进不为人知的小巷子掀开门帘要杯酒坐到天亮。这群人也自然不缺。

不会缺少。光亮一面熠熠生辉,阴暗之处也自然无法被遗忘。我是说,那些看到学生潜力想依附上位的老师,那些想跻身绯闻女友秘密情人的学生。这样那样的潜规则,人尽皆知,早已是共同的秘密,所在做的不过是一致对外罢了。在媒体面前保持光鲜亮丽,没什么不容易。

墙上的闹钟指向四点,田柾国黯淡着准备直面现实的眼睛亮了亮,在身边穿短裙的人抚着琴凳坐下想要贴近的片刻站起了身。「四点了老师,放学时间补课是违反校规的。」说完他拎起黑色双肩包,将大衣挎在手臂,未加丝毫犹豫就从窗户跳出。两层楼的高度,轻盈落地。

田柾国是会早退的那个,去做自己喜欢的事,依言在教室等她不过是为了多摸一会儿音质更高的钢琴——但同时他也是最早到的那个。十二月的天气里将冻得有些红肿的手往黑羽绒服的口袋里揣,哈着热气等学校铁门被大叔打开。偶尔大叔睡过头了,他也会是两条街开外早餐店最早的顾客。

近几个星期的四点一刻,田柾国都会准时出现在游乐场的旋转木马前。做兼职,卖气球。他需要钱。

如果只是普通的收钱给货,让微笑与吆喝由体内溢出继而泛滥,变得廉价,这样的活田柾国自然不会接。在蓝色塑料凳上坐下脱去外套,跨步走进闷热的躯壳自下而上穿戴,最后小心地将笨重头套戴好固定,接过一把彩色气球,整装待发。「装扮成兔子玩偶」,这一点对他来说还是十分有吸引力的。

田柾国愿意见到来合照的小孩子,心情好时还会把他抱起来在毛茸质感的怀里轻轻搓揉,用他不方便活动的并指兔爪。田柾国也愿意看到远处闹别扭的情侣,男生被使唤着点头哈腰塞钱说句拜托了,匆忙拿了心形气球就往回跑。对方皱着眉回忆女生在颜色方面喜好的模样很耐人寻味。即便隔着头套,他也不会板着脸。他所做的是微微笑着,默默看着来往的人。某种程度上来说,田柾国很享受这份工作——打工的时间是在舒服的午后,游客素质都还过得去,傍晚霞光总能给他带来不一样的惊喜。由紫转粉,或是深浅不一的橘红被铺开泼洒在西边沉落的地方,绝好的视角被几栋高楼大厦冰冷遮挡。偶尔天空也会灰蒙蒙的,像是胡乱抓着蜡笔涂鸦后的掌心,混杂着说不上来的邋遢感。干着简单的工作,看着各式生活的缩影,很有意思。

结束这份工作后,他会跑着离开。不是为了赶场,是为了躲避高峰期。重新将耳机戴好,扯了扯衣服下摆使它重新显得平整,远望着最后一点残阳被翻滚着涌上来的夜晚吞噬,星点霓虹灯亮起,背好双肩包小跑着挤进地铁。

田柾国要去的是酒吧,藏匿在小巷子里的gay bar。作为未成年人非法工作,做普通的调酒师。「但这里缺爱的家伙很多,如果你只是坐在那里喝酒,纵使你是情欲本身,也不会有人注意到你。」换上侍者服装的第一天田柾国就用行动验证了前辈这句忠告,安分守己地做着近乎完美的工作,等待着月结,领取高额的报酬。

今晚的舞者技巧略显生疏,他撕开自己的t恤,将碎片扔向台下。像斗志昂扬的孔雀,志得意满的公鸡——田柾国很满意自己的形容词,手中的布料紧密无缝地滑过带有污渍的杯壁,喑哑的摩擦声被DJ台的电音完全覆盖,仅剩骨传导在悄悄作祟。他抬眼看着舞者由锁骨一直蔓延到腰胯间的闪粉,那个并不懂多少舞蹈技巧,却很懂自己身体的男人。那个舞者因高度数的酒精而冲昏头脑将野心展露在上扬嘴角,贴近钢管只因为触碰凉意,将大腿抬起摩挲只是单纯为了展示漂亮的身体线条。他很单纯,单纯得很诱人。

当全场因那只往身下摸去的手突然沸腾的时候,田柾国从消毒柜门边抬起了头。他的眼神与吊顶的彩灯不期而遇,渐渐在那人扭动的屁股上聚焦。回过神来时吧台的客人要了杯长岛冰茶,恭敬地点点头后很快将成品推到暂时空缺的座位上。左手边叼着烟的男人用深黑烟盒敲击桌面,节奏与离位去洗手间的脚步一致。是万宝路的薄荷双爆,田柾国集中些注意力便能很轻松地闻到空气中的冰凉感。田柾国注视着一包来路不明的粉末在酒液中消失,四目相对时那人浅笑着比了个噤声的手势。他有句话不必要说出口,「你我都该心知肚明的」。

瞥了眼墙上的挂钟与撕扯痕迹明晰的日历,田柾国解开工作服的纽扣,换回私服走进办公室,事先准备好的信封安静地躺在一摞文件上。他抬手看着腕表在心里安排了时间,自我肯定地点点头后没再犹豫就往外跑去——打工的钱已经足够了,该到了透支房租超前消费的时候。

目的地定在市内最高的观光塔。塔顶无论是摩天轮还是攀岩项目的收费都很高,田柾国自然也没有想着上去点杯咖啡坐着看夜景。付了最低价位的登塔费后他选择了楼梯,戴着耳机跟着节奏往顶楼攀爬。鸭舌帽和耳钉随着身体大幅度律动而晃动,书包上的金属挂饰相互敲击作响。

「啊,就快到了。」看见楼层指示牌时田柾国的眼睛亮了亮,在发现朋友踩过点的小门也是如描述的一般虚掩着时更是勾起了嘴角露出运筹帷幄的笑容。他没想太多,背了羊肉串和啤酒不辞辛苦爬上来只是为了吹吹更高处的风。将零碎打工钱一并塞到买票登塔处,逃过管制爬到蓄水池边将腿垂下来坐着,拎起鸡腿就啃弄得手指油腻腻的,这些好像都情有可原。田柾国很喜欢自由感,到了高处就不受束缚的错觉。通勤时即便再累也愿意用跑的,速度足够快就不会被麻烦的生活缠住太久的错觉。

田柾国沉浸在这种错觉中,沾沾自喜,无法自拔。

气泡也很让人上瘾,二氧化碳或是别的什么叫不上名字的气体。他忘记了自己挑的究竟是气泡水还是真正意义上带酒精的饮料。「我可是大韩民国明文规定不能饮酒的未成年人喔」。一边这样说着,一边连基本的线条都已无法走直,跌跌撞撞碰倒的全都是月色。

朦胧中强撑着睁开双眼,脚下流动的都是渺小的如同侏儒般的车灯,写字楼高层的白炽灯依旧在工作,照映着暗处幽绿的应急指示。田柾国眯着眼心满意足地对这些可爱的明亮指指点点,吃吃地笑着搂着铝罐像是得到奖赏的小朋友,额间正中央的红花就能使自己骄傲整个夜晚。

一脚踩空,传说中的失重感席卷而来。他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已经到了边缘,他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把空气当做了台阶。田柾国的本意是抓住星星的啊,却急速下坠,离他们越来越远。或许他是特别的家伙,在重力加速度下依旧保持清醒。田柾国分神想着原来所谓的「失重感」也不过如此,分神想着这些飞速向天上迸射的光线还真像流星。他试图调转身体,抖动两下双腿恢复知觉后踩着光带攀缘向上疾跑,而那在外人看来却只是死前无力的挣扎。

——「哎你有没有听见,重物落地的声音?」

————完————

后记:田柾国真的是,很棒的少年啊。(待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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